余光中散文讀后感(通用1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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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散文讀后感(通用16篇)
時間:2023-12-04 06:36:22     小編:琴心月

讀后感是讀完一本書后所產(chǎn)生的個人感受和思考。那么我們應(yīng)該如何寫一篇有深度的讀后感呢?我們可以從書中所傳達(dá)的主題、情感、人物塑造等方面進行分析和闡述。推薦以下讀后感范文,讓我們一起領(lǐng)略文字的魅力和對人生的思考與啟示。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一

每篇散文里作者無論走在哪里,身在何方,都有他那顆熾熱的思鄉(xiāng)情懷總在系戀著祖國,思戀著故鄉(xiāng),無論夜里醒來的床前明月,還是夢里陽關(guān)的大道,無不是作者行途中執(zhí)著的燈盞,引領(lǐng)作者的心回歸故里田園,投入到祖**親的懷抱。

余光中的文字貴而不浮,絢麗而不虛幻,溫婉而不俗媚,他的文字大氣磅礴,不愧稱之為文化大家。正如楊克所說:“余光中是中國最好的散文家之一,他的散文浸淫著一種詩意和古典神韻,有一種中國的文化底蘊,比較華美。”

借用楊克的話來對余光中先生的散文簡評結(jié)筆,也正是抒出我對余先生的景仰之情……。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二

“比梁實秋,錢鐘書晚出三十多年的余秋雨,把知性融入感性,舉重若輕,衣袂飄然走過他的?!边@是余光中先生中的一段話。余光中把余秋雨與梁實秋,錢鐘書相并列。的確,余秋雨散文的出現(xiàn),從到最近的,十多年來,余先生的散文讀者眾多,好評如潮。有人評論說:從空間上它進入了民眾,從時間上進入了散文歷史。樹立起一座散文的奇峰。

拜讀完余先生的幾部散文集,心中不由感慨萬千!秋雨散文,由以及組成的一系列文化散文!一種典型的文化散文,在我們看慣了標(biāo)榜散文的精巧靈活之作后,它呈現(xiàn)在我們眼前一道亮麗清新的風(fēng)景線,如一縷清風(fēng)拂人心田!。它擺脫了沉湎于自我小天地的小家子氣,而表現(xiàn)為一種情懷更為慷慨豪邁的大散文,當(dāng)然不是篇幅冗長之大,而是體現(xiàn)為一種沉甸甸的歷史感和滄桑感,一種浩然而袞毫不矯情的雍容與大氣,一種俯仰天地古今的內(nèi)在沖動與感悟,一種涌動著激情與靈性的智慧與思考。

第一次接觸秋雨散文是?!皼]有廢墟就無所謂昨天,沒有昨天就無所謂今天和明天。廢墟是課本,讓我們把一門地理讀成歷史;廢墟是過程,人生就是從舊的廢墟出發(fā),走向新的廢墟。廢墟是進化的長鏈。”“沒有皺紋的祖母是可怕的,沒有白發(fā)的老者是讓人遺憾的。”在心靈與心靈的撞擊中,發(fā)出了“還歷史以真實,還生命以過程”的呼喚。文章中沒有細(xì)節(jié),沒有歷史人物,沒有山水勝跡。行文中充盈著閃光的智慧,蘊涵著深刻的思考,飽蘸著濃郁的感情。

殘簡斷垣中,那優(yōu)美的語言,獨特的視角,深刻的思想,就像磁石一般強烈的吸引著我。走進廢墟,他體會著歷史的滄桑,品味著文化的內(nèi)涵,發(fā)出了”還歷史以真實,還生命以進程”的慨嘆;面對著敦煌,看到一個古老民族的傷口在滴血。感受著歷史的強悍與苦難,感嘆著”飛天的后人”。余秋雨先生,站在歷史的高度,以理性的嚴(yán)峻,考察中國現(xiàn)存的原始文化,去貼近文化的大生命,重新審視中華文明。正如自序中提到的”我發(fā)現(xiàn)自己特別想去的地方,總是文人與古代文化留下較深腳印的所在,說明我心底的山水并不完全是自然山水而是一種人文山水。中國歷史文化的悠久魅力和它對我的長期熏染造成的?!?/p>

就這樣,山川草木,樓臺軒榭,廟宇亭閣,云月飛鴻,都與人的呼吸相通,散發(fā)著文化的魅力!。道士塔,莫高窟,陽關(guān)寄托著他悠遠(yuǎn)的憑吊;寂寞天柱山,風(fēng)雨天一閣,承載著他濃重的感喟;白發(fā)蘇州,江南小鎮(zhèn),蘊涵著他深沉的思考。貞節(jié)牌坊令人感慨,新加坡的墳人使人震撼,貴池儺事又警人反思!邊塞大漠中,留下他道道車轍,廬山石級沾下他輕輕的腳印;江南小巷中回響著他的感嘆,殘簡斷垣中閃現(xiàn)著他佇立的身影。。十萬進士,遙遠(yuǎn)的絕響,蘇東坡突圍,一幕幕歷史被用文化的眼光注視,用優(yōu)美的語言闡釋?!仙嬗跉堦枏U壘中臨西風(fēng)古道,與一頁頁風(fēng)干的歷史對話,撫摸著古老民族胴體上的傷痕。對文明的嘆惋,對生命的.珍愛,對自然山水的理性追求,匯成一種冷冽的憂患意識,這是歷史的感悟。它是冥冥夜色中一星遙遠(yuǎn)的燈火,若明若暗,忽隱忽現(xiàn)。

看過《文化苦旅》和〈〈山居筆記〉。我們覺得中華民族并不是哄傳的那樣頑固與腐朽,而是更為的強健,尤其是在我們看過后。余教授考察著埃及文明,希臘文明,巴比倫文明乃至印度文明,承載著感受著它們不同程度衰落的震撼,反思著中華文明歷經(jīng)風(fēng)風(fēng)雨雨而生生不息以至強健的緣由。金字塔。帕特農(nóng)神廟,泰姬陵,一個個熠熠閃光的名字,都進入余教授自由馳騁思考的天空!縱橫捭闔的宏觀把握,情致深惋的微觀體悟,它流溢著歷史詩情的的沉郁柔麗,張揚著現(xiàn)代飛天的吟嘯。它不動聲色卻有內(nèi)里乾坤,波濤澎湃又不失驕矜,天馬行空遨游于無限時空回眸一顧卻盡顯生命本色!

還是以上推薦大散文的評論作結(jié)語吧!”它力求新的觀念和審美取向,既要感悟人生,富于智慧””對歷史和現(xiàn)實有合乎今人的審視品味——-有歷史穿透力,敏于思考,有助于再鑄民族精神和人文批判精神的散文”。暮色四合,喧嘩的一切復(fù)于平靜。靜靜的夜里,最好莫過于讀書了。一盞孤燈,一杯濃茶,細(xì)細(xì)品味秋雨散文。讀罷掩卷沉思,頓覺韻味無窮!有感于此,姑妄言之,姑且聽之!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三

在拿到余光中先生的散文集《天涯情旅》時,我暗自疑問:這本散文集對于作為幼兒園教師的我有用嗎?此書雖為大師作品,似乎對我沒什么用處。

按耐住心中的躁動,閑暇時光勉強翻閱此書,不知不覺從第一頁翻閱至下一頁再至下一頁,一會兒已至幾十頁,似有魔力一般把原就不愛看書的我深深吸引于其中的海闊天空。在余光中先生散文集的親情篇里,我看到了余光中先生作為四個女兒的父親是如何疑懼于女兒的未來歸宿,以至于產(chǎn)生了《我的四個假想敵》,他在文中說:“我的四個假想敵,不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學(xué)醫(yī)還是學(xué)文,遲早會從我疑懼的迷霧里顯出原形,一一走上前來,或迂回曲折,囁嚅其詞,或開門見山,大言不慚,總之要把他的情人,也就是我的女兒,對不起,從此領(lǐng)取?!钡鳛楦赣H來說,恐怕這也實乃人之常情,并且先生也絕不是一位不開明的父親,對于未來女婿“省籍無所謂”“學(xué)什么都可以,只要精通中文”“相貌也由的女兒注意”。在《日不落家》中,我感受著一對父母對遠(yuǎn)在他鄉(xiāng)的四個女兒的牽掛與關(guān)心,回味著子女的種種,并且借由電視上的氣象報告,把他們的關(guān)愛帶到高緯,向陌生又親切的城市聚焦。陌生,因為是寒帶。親切,因為是他們的孩子所在。不知不覺中仿佛我又跟著先生一家子來到《螢火山莊》,看到了其樂融融的一家子享受著三代在同一屋頂下團圓的溫馨,以及在近乎隱士的林居中的愜意與悠閑,仲夏夜的螢火蟲、有時亦可見鹿的“仙蹤”,甚是有趣啊。然而夜晚,卻總能看到余光中先生在桌燈下往往坐到深夜,樓上的家人都已鼾然,林中也已寂了萬籟,用先生的話說就是只剩下手中這支筆陪他醒著,從十九歲的少年一直清醒到現(xiàn)在,便感覺惟寂寞始能長保清醒,惟清醒始能永耐寂寞。

閱讀至此,抬頭,轉(zhuǎn)了轉(zhuǎn)有點僵硬的脖子,我不得不感慨于余光中先生的妙筆,竟能如此吸引人探究其中的奧秘,仿佛置身于其中,并且敬佩于先生的深厚功力,不時佐之以文言、俚語和適度的西化,加以熔鑄,成為合金,但又格外的親切、自然。同時,我也不得不為自己淺薄的知識所羞愧,文中一些著名人物、名言名句等聞所未聞,更為之前的疑問感到愚蠢之至。至?xí)r此刻,我確定此書乃如我良師益友啊,磅礴的知識,直通古今中外,引人入境的文字,開闊我的眼界,豐富我的閱歷,無不鞭策著我要以終生學(xué)習(xí)為目標(biāo)。

為什么先生能寫出如此好的散文?于我遙不可及。

在友情篇中,答案呼之欲出。在《思蜀》之中,先生回憶童年說:“最難忘的一景......我則捧著線裝的《古文觀止》,吟哦《留侯論》或是《出師表》。此時四野悄悄,但聞風(fēng)吹蟲鳴......”而先生少年時則有令他敬之、愛之,也有三分畏之的嚴(yán)師又良師,還有令他見賢思齊的溫厚儒雅的大學(xué)長。在此,我看到了先生對文學(xué)的喜愛,自身的刻苦用功以及良師益友的正確引領(lǐng)。在《文章與前額并高》中,我感受著一代大師梁秋實先生對后生晚輩的包容與深刻影響。反觀自己,又有幾時像此刻一般投入于文學(xué)作品之中,少之又少啊。

看了余光中先生的《天涯情旅》仿佛一些遙遠(yuǎn)而又模糊的歷史人物赫然圍繞在我身旁,變得有血有肉一般,是那般生動、靈活。而那些往事,也是那般鮮活、有趣。

不知不覺下午時光匆匆,以至夕陽西下,如果說對這本書一開始我是疑惑與不屑的,那么現(xiàn)在我沉迷于此,震撼于此,實在敬佩于此,眼前仿佛尤有余光中先生在夜深人靜的燈光下清醒著執(zhí)筆“耕耘”的身影。其中余光中先生所說:“惟寂寞始能長保清醒,為清醒始能永耐寂寞?!蔽覍⒎钪疄檎胬?。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四

吟詠著余光中的《鄉(xiāng)愁》長大,相望著的那一方的土地,滿溢著我們的思念,更回蕩著憂愁。同一片月光下的我們何時才能舉杯共邀明月,言歡共飲長江水。然而,在四川省及周邊一場突如其來的特大地震,在哀痛與悲傷面前,讓我們強烈的感受到“唇齒相依,手足相連”的血脈親情,那是一種發(fā)自心靈的統(tǒng)一。

同文同種,唇齒相依的骨肉親情,在大災(zāi)難面前,愈加強烈。從5月12日汶川地震的災(zāi)情-災(zāi)區(qū)以及受災(zāi)民眾,成為臺灣社會的焦點。臺灣同胞們都紅著淚眼互問:“我們可以為災(zāi)區(qū)做點什么?”臺胞們的捐贈救災(zāi)行動蔚然成風(fēng),催生出一幅幅感人畫面。大量人力物力涌向中國,為中國的每顆受傷的心,滴血的翅膀帶來一份慰藉與撫慰。來自臺胞們急切的捐款的電話系著這一頭,在那一頭,成千上萬的那一頭也在急切地等待著,系著這頭,系著那頭,而電話服務(wù)的這一頭,恨著自己為什么就只有兩只手!此刻臺商都動員起來,很多臺商捐了又捐,在這一刻他們決不計較著生命的豪華奢侈的投資,在生命的禮遇面前,所有世人同逝者默哀,向生命的尊嚴(yán)致敬。平凡人的愛心,則從四面八方如洪水般匯聚而來,在陰霾里化作縷縷溫暖的陽光,輕撫著大陸同胞的心坎。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五

第一次接觸秋雨散文是廢墟?!皼]有廢墟就無所謂昨天,沒有昨天就無所謂今天和明天。廢墟是課本,讓我們把一門地理讀成歷史;廢墟是過程,人生就是從舊的廢墟出發(fā),走向新的廢墟。廢墟是進化的長鏈。”“沒有皺紋的祖母是可怕的,沒有白發(fā)的老者是讓人遺憾的?!痹谛撵`與心靈的撞擊中,發(fā)出了“還歷史以真實,還生命以過程”的呼喚。文章中沒有細(xì)節(jié),沒有歷史人物,沒有山水勝跡。行文中充盈著閃光的智慧,蘊涵著深刻的思考,飽蘸著濃郁的感情。

殘簡斷垣中,那優(yōu)美的語言,獨特的視角,深刻的思想,就像磁石一般強烈的吸引著我。走進廢墟,他體會著歷史的滄桑,品味著文化的內(nèi)涵,發(fā)出了”還歷史以真實,還生命以進程”的慨嘆;面對著敦煌,看到一個古老民族的傷口在滴血。感受著歷史的強悍與苦難,感嘆著”飛天的后人”。余秋雨先生,站在歷史的高度,以理性的嚴(yán)峻,考察中國現(xiàn)存的原始文化,去貼近文化的大生命,重新審視中華文明。正如文化苦旅自序中提到的”我發(fā)現(xiàn)自己特別想去的地方,總是文人與古代文化留下較深腳印的所在,說明我心底的山水并不完全是自然山水而是一種人文山水。中國歷史文化的悠久魅力和它對我的長期熏染造成的。”

就這樣,山川草木,樓臺軒榭,廟宇亭閣,云月飛鴻,都與人的呼吸相通,散發(fā)著文化的魅力!。道士塔,莫高窟,陽關(guān)寄托著他悠遠(yuǎn)的憑吊;寂寞天柱山,風(fēng)雨天一閣,承載著他濃重的感喟;白發(fā)蘇州,江南小鎮(zhèn),蘊涵著他深沉的思考。貞節(jié)牌坊令人感慨,新加坡的墳人使人震撼,貴池儺事又警人反思!邊塞大漠中,留下他道道車轍,廬山石級沾下他輕輕的腳印;江南小巷中回響著他的感嘆,殘簡斷垣中閃現(xiàn)著他佇立的身影。。十萬進士,遙遠(yuǎn)的絕響,蘇東坡突圍,一幕幕歷史被用文化的眼光注視,用優(yōu)美的語言闡釋?!仙嬗跉堦枏U壘中臨西風(fēng)古道,與一頁頁風(fēng)干的歷史對話,撫摸著古老民族胴體上的傷痕。對文明的嘆惋,對生命的珍愛,對自然山水的理性追求,匯成一種冷冽的憂患意識,這是歷史的感悟。它是冥冥夜色中一星遙遠(yuǎn)的燈火,若明若暗,忽隱忽現(xiàn)。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六

我在拿到余光中先生的散文集《天涯情旅》時,我暗自疑問:這本散文集對于作為幼兒園教師的我有用嗎?此書雖為大師作品,似乎對我沒什么用處。

按耐住心中的躁動,閑暇時光勉強翻閱此書,不知不覺從第一頁翻閱至下一頁再至下一頁,一會兒已至幾十頁,似有魔力一般把原就不愛看書的我深深吸引于其中的海闊天空。在余光中先生散文集的親情篇里,我看到了余光中先生作為四個女兒的父親是如何疑懼于女兒的未來歸宿,以至于產(chǎn)生了《我的四個假想敵》,他在文中說:“我的四個假想敵,不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學(xué)醫(yī)還是學(xué)文,遲早會從我疑懼的迷霧里顯出原形,一一走上前來,或迂回曲折,囁嚅其詞,或開門見山,大言不慚,總之要把他的情人,也就是我的女兒,對不起,從此領(lǐng)取?!钡鳛楦赣H來說,恐怕這也實乃人之常情,并且先生也絕不是一位不開明的父親,對于未來女婿“省籍無所謂”“學(xué)什么都可以,只要精通中文”“相貌也由的女兒注意”。在《日不落家》中,我感受著一對父母對遠(yuǎn)在他鄉(xiāng)的四個女兒的牽掛與關(guān)心,回味著子女的種種,并且借由電視上的氣象報告,把他們的關(guān)愛帶到高緯,向陌生又親切的城市聚焦。陌生,因為是寒帶。親切,因為是他們的孩子所在。不知不覺中仿佛我又跟著先生一家子來到《螢火山莊》,看到了其樂融融的一家子享受著三代在同一屋頂下團圓的溫馨,以及在近乎隱士的林居中的愜意與悠閑,仲夏夜的螢火蟲、有時亦可見鹿的“仙蹤”,甚是有趣啊。然而夜晚,卻總能看到余光中先生在桌燈下往往坐到深夜,樓上的家人都已鼾然,林中也已寂了萬籟,用先生的話說就是只剩下手中這支筆陪他醒著,從十九歲的少年一直清醒到現(xiàn)在,便感覺惟寂寞始能長保清醒,惟清醒始能永耐寂寞。

閱讀至此,抬頭,轉(zhuǎn)了轉(zhuǎn)有點僵硬的脖子,我不得不感慨于余光中先生的妙筆,竟能如此吸引人探究其中的奧秘,仿佛置身于其中,并且敬佩于先生的深厚功力,不時佐之以文言、俚語和適度的西化,加以熔鑄,成為合金,但又格外的親切、自然。同時,我也不得不為自己淺薄的知識所羞愧,文中一些著名人物、名言名句等聞所未聞,更為之前的疑問感到愚蠢之至。至?xí)r此刻,我確定此書乃如我良師益友啊,磅礴的知識,直通古今中外,引人入境的文字,開闊我的眼界,豐富我的閱歷,無不鞭策著我要以終生學(xué)習(xí)為目標(biāo)。

為什么先生能寫出如此好的散文?于我遙不可及。

在友情篇中,答案呼之欲出。在《思蜀》之中,先生回憶童年說:“最難忘的一景。。。。。。我則捧著線裝的《古文觀止》,吟哦《留侯論》或是《出師表》。此時四野悄悄,但聞風(fēng)吹蟲鳴。。。。。?!倍壬倌陼r則有令他敬之、愛之,也有三分畏之的嚴(yán)師又良師,還有令他見賢思齊的溫厚儒雅的大學(xué)長。在此,我看到了先生對文學(xué)的喜愛,自身的刻苦用功以及良師益友的正確引領(lǐng)。在《文章與前額并高》中,我感受著一代大師梁秋實先生對后生晚輩的包容與深刻影響。反觀自己,又有幾時像此刻一般投入于文學(xué)作品之中,少之又少啊。

看了余光中先生的《天涯情旅》仿佛一些遙遠(yuǎn)而又模糊的歷史人物赫然圍繞在我身旁,變得有血有肉一般,是那般生動、靈活。而那些往事,也是那般鮮活、有趣。

不知不覺下午時光匆匆,以至夕陽西下,如果說對這本書一開始我是疑惑與不屑的,那么現(xiàn)在我沉迷于此,震撼于此,實在敬佩于此,眼前仿佛尤有余光中先生在夜深人靜的燈光下清醒著執(zhí)筆“耕耘”的身影。其中余光中先生所說:“惟寂寞始能長保清醒,為清醒始能永耐寂寞。”我將奉之為真理。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七

在我讀了余光中的散文花鳥后,我立刻對小小的鸚鵡起了由衷的喜愛之情,甚至把自己當(dāng)做作者,給鸚鵡喂食、打理羽毛。但也為人類的殘忍而感到羞愧。

在我讀“藍(lán)寶寶菜市上六塊買來的,在我所有禽緣里,它是最乖巧最可愛的一只,現(xiàn)在即使有誰出六千元我也舍不得舍棄它的。”的時候,我深深的感受到了作者對藍(lán)寶寶的喜愛之情,因為藍(lán)寶寶是最乖巧可愛的。從“現(xiàn)在即使有誰出六千元,我也不肯舍棄它”寫出了藍(lán)寶寶對我的重要性。小小的鸚鵡也有仇必報,有恩必報的心理。如果你平時對它不好,他只要能出來必定就回去咬你,如果你對他好的話,它不但會用小喙親吻你的手指,還會把“雀栗”與你一同分享。在我讀“人類之間,禁止別人發(fā)言或強迫從千口一詞,也就威武的了,又何必向禽獸去行人道呢?”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人類的殘忍,為了讓人語推行而違反了人道。這無所不載無所不容的世界屬于人,也屬于花、鳥、魚、蟲。我們不能為了私欲而破壞這個世界。

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保護好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小生物,不要再獵殺它們了,他們也有生命,它們也想人一樣,有自己的父母。不要再讓一個個無辜的生命慘死于人手!

余光中用詩樣的語言對雨進行視覺、聽覺、嗅覺等多方面感覺進行描寫,字里行間,古詩韻味俯拾即是,例“牧童遙指”,“劍門細(xì)雨渭城輕塵”,“杏花春雨江南”。愛好古典文學(xué)者看本文,時時會心一笑。而喜愛現(xiàn)代風(fēng)格的讀者也不會失望,例“雨是潮潮濕濕的音樂下在渴望的唇上舔舔那冷雨”一句,已令許多所謂的現(xiàn)代詩人汗顏。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八

從小吟詠著余光中的《鄉(xiāng)愁》長大,相望著的那一方的土地,滿溢著我們的思念,更回蕩著憂愁。同一片月光下的我們何時才能舉杯共邀明月,言歡共飲長江水。然而,在四川省及周邊一場突如其來的特大地震,在哀痛與悲傷面前,讓我們強烈的感受到“唇齒相依,手足相連”的血脈親情,那是一種發(fā)自心靈的統(tǒng)一。

同文同種,唇齒相依的骨肉親情,在大災(zāi)難面前,愈加強烈。從5月12日汶川地震的災(zāi)情-災(zāi)區(qū)以及受災(zāi)民眾,成為臺灣社會的焦點。臺灣同胞們都紅著淚眼互問:“我們可以為災(zāi)區(qū)做點什么?”臺胞們的捐贈救災(zāi)行動蔚然成風(fēng),催生出一幅幅感人畫面。大量人力物力涌向中國,為中國的每顆受傷的心,滴血的翅膀帶來一份慰藉與撫慰。來自臺胞們急切的`捐款的電話系著這一頭,在那一頭,成千上萬的那一頭也在急切地等待著,系著這頭,系著那頭,而電話服務(wù)的這一頭,恨著自己為什么就只有兩只手!此刻臺商都動員起來,很多臺商捐了又捐,在這一刻他們決不計較著生命的豪華奢侈的投資,在生命的禮遇面前,所有世人同逝者默哀,向生命的尊嚴(yán)致敬。平凡人的愛心,則從四面八方如洪水般匯聚而來,在陰霾里化作縷縷溫暖的陽光,輕撫著大陸同胞的心坎。

20多位臺灣的飛行員,舍小家顧大家,紛紛主動請纓上陣,一個堅定的信念是鷹的誓言,要馳騁昨天的廢墟?;匦臍饬?,記錄下你一次次最美的弧線。紅十字會的愛心團隊也在第一時間來到這片滿目瘡痍的黃土地上,青銅的光輝下,在奔跑,再爭奪,這片黃土地上每個人生的權(quán)力。放飛著一只鴿子的心,帶上溫暖與祝福,去尋找那一顆顆恐懼又膽小的心,一路陪著天使來到天堂,在純凈與美麗中尋找快樂。從不放棄過自己的諾言,從不背棄過自己的信念-將愛傳播下去。在地獄邊上,中國的戰(zhàn)士不孤獨。在浸染著陰霾與紅色的世界里,有無數(shù)條黃色的絲帶瀟灑的飄揚,有著那一條條不屈的錚錚鐵骨漢子,一根根不彎的凜冽的脊梁。同一個信念,同一個誓言:希望必將與中國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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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九

和父親親密無間是20年前的事情了,記憶中和父親可以親密到坐在他腿上的情景依稀只得一次,仿佛是看某部電視劇中聽到“白馬王子”一詞,爬上父親的腿去問他這是什么意思,不記得他的回答了,大概是“女孩心中喜歡的男孩”之類的話吧,他是從來都給我以正確而真實的解釋的。

初中的時候,有一次和父親生氣了,一連謳了好幾天的氣,最終好象還是他來找我說話的。忘記是什么原因了,但現(xiàn)在想來,我原來從小就這么倔強,再想想當(dāng)時的父親,該是何等的失落——從來都是聽他指揮的女兒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脾氣了,而這脾氣是從與他對抗開始的。從那以后,再沒有抱過他、坐在他腿上,更別說象別的女兒一樣大方地親吻自己的父親。其實,并非是那一次矛盾結(jié)下的惡果,還是與我自身性情有關(guān),或許追究下來還是和他的基因有關(guān),畢竟我也是得他遺傳。我和他一樣,都是感情越深越深埋,從來也不愿輕易表達(dá)的人。于是,這20多年來,我和父親的感情竟象互相傾心卻沒有把握的情人的一樣,只在心中燒著,一旦見面了,都是平淡之極的面顏相對,不知該怎么親昵。

所以,我一度以為他是冷血的,因為他極少笑,對孩子對妻子都是如此,我甚至曾經(jīng)以為他從來不愛母親。只是后來聽見母親說她與父親之間的趣事,才知道原來他竟然還有和母親“打情罵俏”的時候呢,只是這種臉孔待一轉(zhuǎn)身面對我們的時候就又變了。后來,我翻看我成長的照片,驚奇的發(fā)現(xiàn)我竟是從小就不會笑的,從幼兒園到小學(xué)的那些照片中,一眼就能從同學(xué)中認(rèn)出自己,因為只有我是一張“法官”的臉,極其不符合當(dāng)時的年紀(jì)。這一點倒是長大了改善起來。于是,我知道了,我和他是一樣的,臉上是不會笑的,一切的情感都在心中,都在與自己相處的時空里。

看完余光中先生的這篇文章,覺得他真是寫盡了一個為人父的心思,我假象這也是我父親的所想,其實這就是他的所想吧。他也是一直如此珍視我,不愿我出閣又擔(dān)心我沒有歸宿的啊?,F(xiàn)在對我來說,嫁與不嫁遠(yuǎn)沒有父親是否在乎我那么重要了。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十

深厚的文明積淀,僅是樓房蓋得高且漂亮,亦很難讓人感動。沙葉新在上個世紀(jì)90年代初曾過境香港,跑了好幾家新書攤,才淘得此書;而我握有的版本,似乎早已有珍本資歷矣!港臺名家的一切重要原版書,上個世紀(jì)90年代以前出版者,在大陸,大概均可作如是觀。

余光中認(rèn)為,他的正業(yè)是寫詩:“這只右手始終燃香,向詩的繆思。可是僅飲汨羅江水是不能果腹的。漸漸地,右手休息一下,讓左手寫點散文?!边@一寫就是八年,而此書僅是“暴霜露、斬荊棘,以有尺寸之地”的一小部分。

與“美麗的癢”(吻)一樣,“左手的繆思”(大陸譯作“繆斯”),的確是余光中獨創(chuàng)的詞語。這個書名的來歷,早已成為臺灣文學(xué)史中的一個典故:“當(dāng)時用《左手的繆思》為書名,朋友們都覺得相當(dāng)新穎,也有讀者表示不解。其實我用‘左手’這意象,只是表示副產(chǎn),并寓自謙之意。成語有‘旁門左道’之說,臺語有‘副手’(右)‘倒手’(左)之分,在英文里,‘左手的’(left—handed)更有‘順當(dāng)’與‘笨拙’之意。”――僅了解其書名之來歷,似乎已窺見作者的功力和驚人之筆。

實則,若論余氏之“妙手”,誠如香港作家黃維梁所云,余光中應(yīng)該有四只手:右手寫詩,左手攻散文,第三第四只手專事批評和翻譯?!蹲笫值目娝肌方Y(jié)集出版時,余氏早已碩果累累:出版了四本詩集,三本譯詩集,一本翻譯小說,一本翻譯傳記。

值得文學(xué)史專家留意的是,余氏左手的繆斯,一上手走的是知性的路子:論艾略特,評畢卡索,引見梵谷、安格爾,投訴胡適。筆鋒一開,便光芒照人。繼之而起的感性且抒情式的《石城之行》《記弗洛斯特》《塔阿爾湖》《書齋書災(zāi)》等,都是讓人贊不絕口的美文。

原來,九位繆斯之中,未聞有司散文之女神,而《左手的繆思》的出現(xiàn),那真是為上個世紀(jì)五六十年代寂寞、凄涼的中國文壇,閃現(xiàn)出的一道曙光。

如論余光中與五四文言散文之源流關(guān)系,臺灣詩人楊牧曾說過這樣的話:“徐志摩以詩人之筆為散文,灑脫浪漫,草木人事莫不無情,激越飄逸,影響見于蘇雪林,何其芳,張秀亞,胡品清,陳之藩,蕭白,余光中?!保ā段膶W(xué)的源流中國近代散文》)此話說得很中肯。不過這也僅僅從一個側(cè)面概括了余光中。我以為,若真正把握其實質(zhì),余光中之散文,有著錢鍾書散文的某些素質(zhì)。原本,在《左手的繆思》中,他更多的獻(xiàn)給讀者的,是淵博的詩、畫、音樂的典故與知識,是獨具余氏散白話語的彈性和變化別致的句式及結(jié)構(gòu)。讀錢鍾書的散文,咱們常常驚嘆其用典的艱澀而密不透風(fēng);而讀余光中的散文,咱們仿佛看到了其仍然追求意象、用典之典雅,但密而有間,又平易近人。他的散文仿佛達(dá)到了情趣、智慧和學(xué)識的無機融合。

余光中的散文觀在其書中已略見端倪,似乎亦不該掉以輕心。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十一

一九五七年的雪佛蘭小汽車以每小時七十英里的高速在愛奧華的大平原上疾駛。北緯四十二度的深秋,正午的太陽以四十余度的斜角在南方的藍(lán)空滾著銅環(huán),而金黃色的光波溢進玻璃窗來,撫我新剃過的臉。我深深地飲著飄過草香的空氣,讓北美成熟的秋注滿我多東方回憶的肺葉。是的,這是深秋,亦即北佬們所謂的“小陽春”(indiansummer),下半年中最值得留戀的好天氣。不久寒流將從北極掠過加拿大的平原南侵,那便是戴皮帽、穿皮衣、著長統(tǒng)靴子在雪中掙扎的日子了。而此刻,太陽正凝望平原上做著金色夢的玉蜀黍們;奇跡似的,成群的燕子在晴空中呢喃地飛逐,老鷹自地平線升起,在遠(yuǎn)空打著圈子,覬覦人家白色柵欄里的雞雛,或者,安格爾教授告訴我,草叢里的野鼠。正是萬圣節(jié)之次日,家家廊上都裝飾著畫成人面的空南瓜皮。排著禾墩的空田盡處,伸展著一片片緩緩起伏的黃艷艷的陽光,我真想請安格爾教授把車停在路邊,讓我去那上面狂奔,亂嚷,打幾個滾,最后便臥仰在上面曬太陽,睡一個童話式的午睡。真的,十年了,我一直想在草原的大搖籃上睡覺。我一直羨慕塞拉的名畫《星期日午后的大碗島》中懶洋洋地斜靠在草地上幻想的法國紳士,羨慕以抒情詩的節(jié)奏跳跳蹦蹦于其上的那個紅衣小女孩。我更羨慕鮑羅丁在音樂中展露的那種廣闊,那種柔和而奢侈的安全感。然而東方人畢竟是東方人,我自然沒有把這思想告訴安格爾教授。

東方人確實是東方人,喏,就以坐在我左邊的安格爾先生來說,他今年已經(jīng)五十開外,出版過一本小說和十六本詩集,做過哈佛大學(xué)的教授,且是兩個女兒的爸爸了;而他,戴著灰格白底的鴨舌小帽,穿一件套頭的毛線衣,磨得發(fā)白的藍(lán)色工作褲(在中國只有中學(xué)生才穿的)球鞋。比起他來,我是“紳士”得多了;眼鏡,領(lǐng)帶,皮大衣,筆挺的西裝褲加上光亮的黑皮鞋,使我覺得自己不像是他的學(xué)生。從反光鏡中,我不時瞥見后座的安格爾太太,莎拉和小花狗克麗絲。看上去,安格爾太太也有五十多歲了。莎拉是安格爾的小女兒,十五歲左右,面貌酷似爸爸——淡金色的發(fā)自在地垂落在頭后,細(xì)直的鼻子微微翹起,止于鼻尖,形成她頑皮的焦點,而臉上,美國小女孩常有的雀斑是不免的了。后排一律是女性,小花狗克麗絲也不例外。她大概很少看見東方人,幾度跳到前座和我擠在一起,斜昂著頭打量我,且以冰冷的鼻尖觸我的頸背。

昨夜安格爾教授打電話給我,約我今天中午去“郊外”一游。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他們所謂的“郊外”是指何處,自然答應(yīng)了下來。而現(xiàn)在,我們在平直的公路上疾駛了一個多小時,他們還沒有停車的意思。自然,老師邀你出游,那是不好拒絕的。我在“受寵”之余,心里仍不免懷著鬼胎,正覺“驚”多于“寵”。他們所謂請客,往往只是吃不飽的“點心”。正如我上次在他們家中經(jīng)驗過的一樣——兩片面包,一塊牛油,一盤蕃茄湯,幾塊餅干;那晚回到宿舍“四方城”中,已是十一點半,要去吃自助餐已經(jīng)太遲,結(jié)果只飲了一杯冰牛奶,餓了一夜。

“保羅,”安格爾太太終于開口了,“我們?nèi)グ材饶ι╝namosa)吃午飯吧。我好久沒去看瑪麗了?!?/p>

“哦,我們還是直接去石城好些。”

“石城(stonecity)?”這地名好熟!我一定在哪兒聽過,或是看過這名字。只是現(xiàn)在它已漏出我的記憶之網(wǎng)。

“哦,保羅,又不遠(yuǎn),順便彎一彎不行嗎?”安格爾太太堅持著。

“oplease,daddy!”莎拉在思念她的好朋友琳達(dá)。

安格爾教授ok了一聲,把車轉(zhuǎn)向右方的碎石子路。他的愛女兒是有名的。他曾經(jīng)為兩個女兒寫了一百首十四行詩,出版了一個單行本《美國的孩子》(americanchild)。莎拉愛馬,他以一百五十元買了一匹小白馬。莎拉要騎馬參加愛荷華大學(xué)“校友回校游行”,父親巴巴地去二十英里外的俄林(olin)借來一輛拖車,把小白馬載在拖車上,運去游行的廣場,因為公路上是不準(zhǔn)騎馬的??墒歉改咐虾?,兒女是一定分居的。老人院的門前,經(jīng)??梢钥匆娮诳恳紊蠠o聊地曬著太陽的老人。這景象在中國是不可思議的。我曾看見一位七十五歲(一說已八十)步態(tài)蹣跚的老工匠獨住在一座頗大的空屋中,因而才了解佛洛斯特(robertfrost)《老人的冬夜》一詩的凄涼意境。

不過那次的游行是很有趣的。平時人口僅及二萬八千的愛荷華城,當(dāng)晚竟擠滿了五萬以上的觀眾——有的自香柏灘(cedarrapids)趕來,有的甚至來自三百英里外的芝加哥。數(shù)英里長的游行行列,包括競選廣告車,賽美花車,老人隊,雙人腳踏車隊,單輪腳踏車,密西西比河上的古畫舫,開辟西部時用的老火車,以及四馬拉的舊馬車,最精彩的是老爺車隊;愛荷華州全部一九二〇年以前的小汽車都出動了。一時街上火車尖叫,汽船鳴笛,古車蹣跚而行,給人一種時間上的錯覺。百人左右的大樂隊間隔數(shù)十丈便出現(xiàn)一組,領(lǐng)先的女孩子,在四十幾度的寒夜穿著短褲,精神抖擻地舞著指揮杖,踏著步子。最動人的一隊是“蘇格蘭高地樂隊”(thescottishhighlanders),不但陣容強大,色彩華麗,音樂也最悠揚。一時你只見花裙和流蘇飄動,鼓號和風(fēng)笛齊鳴,那嘹亮的笛聲在空中回蕩又回蕩,使你悵然想起司各特的傳奇和彭斯的民歌。

莎拉早已去后面找小朋友琳達(dá)去了,安格爾教授夫婦也隨女主人去地下室取酒。主客的寒暄告一段落,一切落入冷場。我的眼睛被吸引于墻上的一幅翻印油畫:小河、小橋、近村、遠(yuǎn)徑,圓圓的樹,一切皆呈半寐狀態(tài),夢想在一片童話式的處女綠中;稍加思索,我認(rèn)出那是美國已故名畫家伍德(grantwood,1892—1942)的名作《石城》。在國內(nèi),我和咪也有這么一小張翻版;兩人都說這畫太美了,而且靜得出奇,當(dāng)是出于幻想。聯(lián)想到剛才車上安格爾教授所說的“石城”,我不禁因吃驚而心跳了。這時安格爾教授已回到客廳,發(fā)現(xiàn)我投向壁上的困惑的眼色,朝那幅畫瞥了一眼,說:

“這風(fēng)景正是我們的目的地。我們在石城有—座小小的別墅,好久沒有人看守,今天特地去看一看?!?/p>

我驚喜未定,鮑爾先生向我解釋,伍德原是安格爾教授的好友,生在本州的香柏灘,曾在愛荷華大學(xué)的藝術(shù)系授課,這幅《石城》便是伍德從安格爾教授的夏屋走廊上遠(yuǎn)眺石城鎮(zhèn)所作。

匆匆吃過“零食”式的午餐,我們別了鮑爾家人,繼續(xù)開車向石城疾駛。隨著沿途樹影的加長,我們漸漸接近了目的地。終于在轉(zhuǎn)過第三個小山坡時,我們從異于伍德畫中的角度眺見了石城。河水在斜陽下反映著淡郁郁的金色,小橋猶在,只是已經(jīng)陳舊剝落,不似畫中那么光彩。啊,磨坊猶在,叢樹猶在,但是一切都像古銅幣一般,被時間磨得黯淡多了;而圓渾的山巒頂上,只見半黃的草地和零亂的禾墩,一如黃金時代的余灰殘燼。我不禁失望了。

“啊,春天來時,一切都會變的。草的顏色比畫中的還鮮!”安格爾教授解釋說。

轉(zhuǎn)眼我們就行駛于木橋上了;過了小河,我們漸漸盤上坡去,不久,河水的淡青色便蜿蜒在俯視中了。到了山頂,安格爾教授將車停在別墅的矮木柵門前。大家向夏屋的前門走去,忽然安格爾太太叫出聲來,原來門上的鎖已經(jīng)給人扭壞。進了屋去,過道上、客廳里、書房里,到處狼藉著破杯、碎紙,分了尸的書,斷了肢的玩具,剖了腹的沙發(fā)椅墊,零亂不堪,有如兵后劫余。安格爾教授一聳哲學(xué)式的兩肩,對我苦笑。莎拉看見她的玩具被毀,無言地?fù)炱饋砼踉谑掷?。安格爾太太絕望地訴苦著,拾起一件破家具,又丟下另一件。

“這些野孩子!這些該死的野孩子!”

“哪里來的野孩子呢?你們不能報警嗎?”

“都是附近人家的孩子,中學(xué)放了暑假,就成群結(jié)黨,來我們這里胡鬧、作樂、跳舞、喝酒?!闭f著她拾起一只斷了頸子的空酒杯,“報警嗎?每年我們都報的,有什么用處呢?你曉得是誰闖進來的呢?”

“不可以請人看守嗎?”我問。

“噢,那太貴了,同時也沒有人肯做這種事??!每年夏天,我們只來這里住三個月,總不能雇一個人來看其他的九個月啊。”

接著安格爾太太想起了樓上的兩大間臥室和一間客房,匆匆趕了上去,大家也跟在后面。凌亂的情形一如樓下:席夢思上有污穢的足印,地板上橫著釣竿,滾著開口的皮球。嗟嘆既畢,她也只好頹坐了下來。安格爾教授和我立在朝西的走廊上,倚欄而眺。太陽已經(jīng)在下降,暮靄升起于黃金球和我們之間。從此處俯瞰,正好看到畫中的石城;自然,在藝術(shù)家的畫布上,一切皆被簡化、美化,且重加安排,經(jīng)過想像的沉淀作用了。安格爾教授告訴我說,當(dāng)初伍德即在此廊上支架作畫,數(shù)易其稿始成。接著他為我追述伍德的生平,說格蘭特(grant,伍德之名)年輕時不肯做工,作畫之余,成天閑逛,常常把膠水貼成的紙花獻(xiàn)給女人,不久那束花便散落了,或者教小學(xué)生把燈罩做成羊皮紙手稿的形狀。可是愛荷華的人們都喜歡他,朋友們分錢給他用,古玩店懸賣他的作品,甚至一位百萬財主也從老遠(yuǎn)趕來赴他開的波希米亞式的晚會——他的臥室是一家殯儀館的老板免費借用的??墒撬梢曔@種局限于一隅的聲名,曾經(jīng)數(shù)次去巴黎,想要征服藝術(shù)的京都。然而巴黎是不容易征服的,你必須用巴黎沒有的東西去征服巴黎;而伍德只是一個摹仿者,他從印象主義一直學(xué)到抽象主義。他在塞納路租了一間畫展室,展出自己的三十七幅風(fēng)景,但是批評界始終非常冷淡。在第四次游歐時,他從十五世紀(jì)的德國原始派那種精確而細(xì)膩的鄉(xiāng)土風(fēng)物畫上,悟出他的藝術(shù)必須以自己的故鄉(xiāng),以美國的中西部為對象。趕回愛荷華后,他開始創(chuàng)造一種樸實、堅厚而又經(jīng)過藝術(shù)簡化的風(fēng)格,等到《美國的哥特式》一畫展出時,批評界乃一致承認(rèn)他的藝術(shù)。不過,這幅《石城》應(yīng)該仍屬他的比較“軟性”的作品,不足以代表他的最高成就,可是一種迷人的純真仍是難以抗拒的。

“格蘭特已經(jīng)死了十七年了,可是對于我,他一直坐在長廊上,做著征服巴黎的夢?!?/p>

橙紅色的日輪墜向了遼闊的地平線,秋晚的涼意漸濃。草上已經(jīng)見霜,薄薄的一層,但是在我,已有十年不見了。具有圖案美的樹尖上還流連著淡淡的夕照,而腳底下的山谷里,陰影已經(jīng)在擴大。不知從什么地方響起一兩聲蟋蟀的微鳴,但除此之外,鳥聲寂寂,四野悄悄。我想念的不是亞熱帶的島,而是嘉陵江邊的一個古城。

歸途中,我們把落日拋向右手,向南疾駛。橙紅色彌留在平原上,轉(zhuǎn)眼即將消滅。天空藍(lán)得很虛幻,不久便可以寫上星座的神話了。我們似乎以高速夢游于一個不知名的世紀(jì);而來自東方的我,更與一切時空的背景脫了節(jié),如一縷游絲,完全不著邊際。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十二

文學(xué)作品給讀者的印象,若以客觀與主觀兩極,理念與情感對立,則每有知性與感性之分。所謂知性,應(yīng)該包括知識與見解。知識是靜態(tài)的,被動的,見解卻高一層。見解動于內(nèi),是思考,形于外,是議論。議論要有層次,有波瀾,有文采,才能縱橫生風(fēng)。不過散文的知性仍然不同于論文的知性,畢竟不宜長篇大論,尤其是刻板而露骨的推理。散文的知性該是智慧的自然洋溢,而非博學(xué)的刻意炫夸。說也奇怪,知性在散文里往往要跟感性交融,才成其“理趣”。

至于感性,則是指作品中處理的感官經(jīng)驗,如果在寫景、敘事上能夠把握感官經(jīng)驗而令讀者如臨其景,如歷其事,這作品就稱得上‘感性十足”,也就是富于“臨場感”(senseofimmediacy)。一位作家若能寫景出色,敘事生動,則抒情之功已經(jīng)半在其中,只要再能因景生情,隨事起感,抒情便能奏功。不過這件事并非所有的散文家都做得到,因?qū)懢叭粢錾?,得有點詩人的本領(lǐng),敘事若要生動,得有點小說家的才能,而進一步若要抒情,則更須詩人之筆。生活中的感性要變成筆端的感性,還得善于捕捉意象,安排聲調(diào)。

另一方面,知性的散文,不論是議論文或雜文,只要能做到聲調(diào)鏗鏘,形象生動,加上文字整潔,條理分明,則盡管所言無關(guān)柔情美景或是慷慨悲歌,仍然有其感性,能夠感人,甚至成美文。且以王安石的《讀孟嘗君傳》例:

世皆稱孟嘗君能得士,士以故歸之,而卒賴其力,以脫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嘗君特雞鳴狗盜之雄耳,豈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齊之強,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雞鳴狗盜之力哉?夫雞鳴狗盜之出其門,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短短九十個字,回旋的空間雖然有限,卻一波三折層層逼進,而氣勢流暢,議論縱橫,更善用五個“士”和三個“雞鳴狗盜”形成對照,再以雞犬之弱反比虎豹之強,所以雖然是知性的史論,卻富于動人的感性。在美感的滿足上,這篇知性的隨筆竟然不下于杜牧或王安石自己詠史的翻案詩篇,足見一篇文章,只要邏輯的張力飽滿,再佐以恰到好處的聲調(diào)和比喻,仍然可以成散文極品,不讓美文的名作“專美”。

吃飯有時極像結(jié)婚,名義上最主要的東西,其實往往是附屬品,正如討闊佬的小姐,宗旨倒并不在女人。這種主權(quán)旁移,包含著一個轉(zhuǎn)彎的不甚素樸的人生觀。

白帝城本來就熔鑄著兩種聲音、兩番神貌:李白與劉備,詩情與戰(zhàn)火,豪邁與沉郁,對自然美的朝巍與對山河主宰權(quán)的爭逐。它高高地矗立在群山之上,它腳下,是這兩個主題日夜?fàn)庌q著的滔滔江流。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十三

飛行袋鼠“曠達(dá)士”(qantas)才一展翅,偌大的新幾內(nèi)亞,怎么竟縮成兩只青螺,大的一只,是維多利亞峰,那么小的一只,該就是塞克林峰了吧。都是海拔萬呎以上的高峰,此刻,在“曠達(dá)士”的翼下,卻纖小可玩,一簇黛青,嬌不盈握,虛虛幻幻浮動在水波不興一碧千哩的“南溟”之上。不是水波不興,是“曠達(dá)士”太曠達(dá)了,俯仰之間,忽已睥睨八荒,游戲云表,遂無視于海濤的起起伏伏了。不到一杯橙汁的工夫,新幾內(nèi)內(nèi)亞的郁郁蒼蒼,倏已陸沉,我們的老地球,所有故鄉(xiāng)的故鄉(xiāng),一切國恨家愁的所依所托,頃刻之間都已消逝。所謂地球,變成了一只水球,好藍(lán)好美的一只水球,在好不真實的空間好緩好慢地旋轉(zhuǎn),晝轉(zhuǎn)成夜,春轉(zhuǎn)成秋,青青的少年轉(zhuǎn)成白頭。故國神游,多情應(yīng)笑我早生華發(fā),水汪汪的一只藍(lán)眼睛,造物的水族館,下面泳多少鯊多少鯨,多少億兆的魚蝦在暖洋洋的熱帶海中悠然擺尾,多少島多少嶼在高敢的夢史蒂文森的記憶里午寐,鼾聲均勻。只是我的想象罷了,那淡藍(lán)的大眼睛笑得很含蓄,可是什么秘密也沒有說。古往今來,她的眼里該只有日起月落,星出星沒,映現(xiàn)一些最原始的抽象圖形。留下我,上天無門,下臨無地,一只“曠達(dá)士”鶴一般地騎著,虛懸在中間。頭等艙的鄰座,不是李白,不是蘇軾,是雙下巴大肚皮的西方紳士。一杯酒握著,不知該邀誰對飲。

有一種叫做云的騙子,什么人都騙,就是騙不了“曠達(dá)士”。“曠達(dá)士”,一飛沖天的現(xiàn)代鵬鳥,經(jīng)緯線織成密密的網(wǎng),再也網(wǎng)它不住。北半球飛來南半球,我騎在“曠達(dá)士”的背上,“曠達(dá)士”騎在云的背上。飛上三萬呎的高空,云便留在下面,制造它騙人的氣候去了。有時它層層疊起,雪峰竟拔,冰崖爭高,一望無盡的皚皚,疑是西藏高原雄踞在世界之脊。有時它皎如白蓮,幻開千朵,無風(fēng)的岑寂中,“曠達(dá)士”翩翩飛翔,人蓮出蓮,像一只戀蓮的蜻蜓。仰望白云,是人。俯玩白云,是仙。仙在常中觀變,在陰晴之外觀陰晴,仙是我。哪怕是幻覺,哪怕僅僅是幾個時辰。

“曠達(dá)土”從北半球飛來,五千哩的云驛,只在新幾內(nèi)亞的南岸息一息羽毛。摩爾斯比(portmoresby)浸在溫暖的海水里,剛從熱帶的夜里醒來,機場四周的青山和遍山的叢林,曉色中,顯得生機都勃,綿延不盡。機場上見到好多巴布亞的土人,膚色深棕近黑,闊鼻、厚唇、凹陷的眼眶中,眸光炯炯探人,很是可畏。

從新幾內(nèi)亞向南飛,下面便是美麗的珊瑚海(coralsea)了。太平洋水,澈澈澄澄清清,浮云開處,一望見底,見到有名的珊瑚礁,綽號“屏藩大礁”(greatbarrierreef),迤迤邐邐,零零落落,系住澳洲大陸的東北海岸,好精巧的一條珊瑚帶子。珊瑚是淺紅色,珊瑚礁呢,說也奇怪,卻是青綠色。開始我簡直看不懂,雙層玻璃的機窗下,奇跡一般浮現(xiàn)一塊小島,四周湖綠,托出中央一方翠青,正覺這小島好漂亮好有意思,前面似真似幻,竟又浮來一塊,形狀不同,青綠色澤的配合則大致相同。猜疑未定,遠(yuǎn)方海上又出現(xiàn)了,不是一個,而是一群,長的長,短的短,不規(guī)不則得乖乖巧巧,玲玲瓏瓏,那樣討人喜歡的圖案層出不窮,令人簡直不暇目迎目送。詩人侯伯特(georgeherbert)說:色澤鮮麗。

令倉促的觀者拭目重看。

驚愕間,我真的揉揉眼睛,被香港的紅塵吹翳了的眼睛,仔細(xì)看一遍。不是島!青綠色的圖形是平鋪在水底,不是突出在水面。啊我知道了,這就是聞名世界的所謂”屏藩大礁”了。透明的柔藍(lán)中漾現(xiàn)變化無窮的青綠群礁,三種涼涼的顏色配合得那么諧美而典雅,織成海神最豪華的地氈。數(shù)百叢的珊瑚礁,檢閱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完。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十四

而孤高的情操無限神往。夜讀叔本華,一杯苦茶,獨斟千古,忍不住要轉(zhuǎn)譯幾段出來,和讀者共賞。我用的是企鵝版英譯的《叔本華小品警語錄》(arthurschopenhauer:essaysandaphorisms):

“作家可以分為流星、行星、恒星三類。第一類的時效只在轉(zhuǎn)瞬之間,你仰視而驚呼:‘看哪!’——他們卻一閃而逝。第二類是行星,耐久得多。他們離我們較近,所以亮度往往勝過恒星,無知的人以為那就是恒星了。但是他們不久也必然消逝,何況他們的光輝不過借自他人,而所生的影響只及于同路的行人(也就是同輩)。只有第三類不變,他們堅守著太空,閃著自己的光芒,對所有的時代保持相同的影響,因為他們沒有視差,不隨我們觀點的改變而變形。他們屬于全宇宙,不像別人那樣只屬于一個系統(tǒng)(也就是國家)。正因為恒星太高了,所以他們的光輝要好多年后才照到世人的眼里?!?/p>

叔本華用天文來喻人文,生動而有趣。除了說恒星沒有視差之外,他的天文大致不錯。叔本華的天文倒令我聯(lián)想到徐霞客的地理,徐霞客在游太華山日記里寫道:“未入關(guān),百里外即見太華兀出云表;及入關(guān),反為岡隴所蔽?!碧A山就像一個偉人,要在夠遠(yuǎn)的地方才見其巨大。世人習(xí)于貴古賤今,總覺得自己的時代沒有偉人。凡高離我們夠遠(yuǎn),我們才把他看清,可是當(dāng)日阿羅的市民只看見一個瘋子。

“風(fēng)格正如心靈的面貌,比肉體的面貌更難作假。模仿他人的風(fēng)格,等于戴上一副假面具;不管那面具有多美,它那死氣沉沉的樣子很快就會顯得索然無味,使人受不了,反而歡迎其丑無比的真人面貌。學(xué)他人的風(fēng)格,就像是在扮鬼臉。”

作家的風(fēng)格各如其面,寧真而丑,毋假而妍。這比喻也很傳神,可是也會被平庸或懶惰的作家用來解嘲。這類作家無力建立或改變自己的風(fēng)格,只好繃著一張沒有表情或者表情不變的面孔,看到別的作家表情生動而多變,反而說那是在扮鬼臉。頗有一些作家喜歡標(biāo)榜“樸素”。其實樸素應(yīng)該是“藏巧”,不是“藏拙”,應(yīng)該是“藏富”,不是“炫窮”。拼命說自己樸素的人,其實是在炫耀美德,已經(jīng)不太樸素了。

“‘不讀’之道才真是大道。其道在于全然漠視當(dāng)前人人都熱中的一切題目。不論引起轟動的是政府或宗教的小冊子,是小說或者是詩,切勿忘記,凡是寫給笨蛋看的東西,總會吸引廣大讀者。讀好書的先決條件,就是不讀壞書:因為人壽有限。”

這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痛快極了。不過,話要說得痛快淋漓,總不免帶點武斷,把真理的一筆賬,四舍五入,作斷然的處理。叔本華漫長的一生,在學(xué)界和文壇都不得意。他的傳世杰作《意志與觀念的世界》在他三十一歲那年出版,其后反應(yīng)一直冷淡,十六年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滯銷書大半是當(dāng)作廢紙賣掉了的。叔本華要等待很多很多年,才等到像瓦格納、尼采這樣的知音。他的這番話為自己解嘲,痛快的背后難免帶點酸意。其實曲高不一定和寡,也不一定要久等知音,披頭的歌曲可以印證。不過這只是次文化的現(xiàn)象,至于高文化,最多只能“小眾化”而已。轟動一時的作品,雖經(jīng)報刊鼓吹,市場暢售,也可能只是一個假象,“傳后率”不高。判別高下,應(yīng)該是批評家的事,不應(yīng)任其商業(yè)化,取決于什么排行榜。這其間如果還有幾位文教記者來推波助瀾,更據(jù)以教訓(xùn)滯銷的作家要反省自己孤芳的風(fēng)格,那就是僭越過甚,誤會采訪就是文學(xué)批評了。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十五

旅客似乎是十分輕松的人,實際上卻相當(dāng)辛苦。旅客不用上班,卻必須受時間的約束;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卻必須受錢包的限制;愛去哪里就去哪里,卻必須把幾件行李蝸牛殼一般帶在身上。旅客最可怕的惡夢,是錢和證件一起遺失,淪為來歷不明的乞丐。旅客最難把握的東西,便是氣候。

我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旅客。從西班牙南端一直旅行到英國的北端,我經(jīng)歷了各樣的氣候,已經(jīng)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此刻我正坐在中世紀(jì)達(dá)豪土古堡改裝的旅館里,為“隔海書”的讀者寫稿,剛剛黎明,濕灰灰的云下是蘇格蘭中部荒莽的林木,林外是隱隱的青山。曉寒襲人,我坐在厚達(dá)尺許的石墻里,穿了一件毛衣。如果要走下回旋長梯像走下古堡之腸,去坡下的野徑漫步尋幽,還得披上一件夠厚的外套。

從臺灣的定義講來,西歐幾乎沒有夏天。晝蟬夜蛙,汗流浹背,是臺灣的夏天。在西歐的大城,例如巴黎和倫敦,七月中旬走在陽光下,只覺得溫曖舒適,并不出汗。西歐的旅館和汽車,例皆不備冷氣,因為就算天熱,也是幾天就過去了,值不得為避暑費事。我在西班牙、法國、英國各地租車長途旅行,其車均無冷氣,只能扇風(fēng)。

巴黎的所謂夏天,像是臺北的深夜,早晚上街,涼風(fēng)襲時,一件毛衣還不足御寒。如果你走到塞納河邊,風(fēng)力加上水氣,更需要一件風(fēng)衣才行。下午日暖,單衣便夠,可是一走到樓影或樹蔭里,便嫌單衣太薄。地面如此,地下卻又不同。巴黎的地車比紐約、倫敦、馬德里的都好,卻相當(dāng)悶熱,令人穿不住毛衣。所以地上地下,穿穿脫脫,也頗麻煩。七月在巴黎的街上,行人的衣裝,從少女的背心短褲到老嫗的厚大衣,四季都有。七月在巴黎,幾乎天天都是晴天,有時一連數(shù)日碧空無云,入夜后天也不黑下來,只變得深洞洞的暗藍(lán)。巴黎附近無山,城中少見高樓,城北的蒙馬特也只是一個矮丘,太陽要到九點半才落到地平線上,更顯得晝長夜短,有用不完的下午。不過晴天也會突來霹靂:七月十四日法國國慶那天上午,密特朗總統(tǒng)在香熱里榭大道主持閱兵盛典,就忽來一陣大雨,淋得總統(tǒng)和軍樂隊狼狽不堪。電視的觀眾看得見雨氣之中,樂隊長的指揮杖竟失手落地,連忙俯身拾起。

法國北部及中部地勢平坦,一望無際,氣候卻有變化。巴黎北行一小時至盧昂,就覺得冷些;西南行二小時至露娃河中流,氣候就暖得多,下午竟頗燠熱,不過入夜就涼下來,星月異常皎潔。

再往南行入西班牙,氣候就變得干暖。馬德里在高臺地的中央,七月的午間并不悶熱,入夜甚至得穿毛衣。我在南部安達(dá)露西亞地區(qū)及陽光海岸開車,一路又干又熱,枯黃的草原,干燥的石堆,大地像一塊烙餅,攤在酷藍(lán)的天穹之下,路旁的草叢常因干燥而起火,勢頗驚人??墒悄鞘歉蔁?,并不令人出汗,和臺灣的濕悶不同。

英國則趨于另一極端,顯得陰濕,氣溫也低。我在倫敦的河堤區(qū)住了三天,一直是陰天,下著間歇的毛毛雨。即使破曉時露一下朝暾,早餐后天色就陰沉下來了。我想英國人的靈魂都是雨蕈,撐開來就是一把黑傘。與我存走過滑鐵盧橋,七月的河風(fēng)吹來,水氣陰陰,令人打一個寒噤,把毛衣的翻領(lǐng)拉起,真有點魂斷藍(lán)橋的意味了。我們開車北行,一路上經(jīng)過塔尖如夢的牛津,城樓似幻的勒德洛,古橋野渡的蔡斯特,雨云始終罩在車頂,雨點在車窗上也未干過,消魂遠(yuǎn)游之情,不讓陸游之過劍門。進入肯布瑞亞的湖區(qū)之后,遍地江湖,滿空云雨,偶見天邊綻出一角薄藍(lán),立刻便有更多的灰云挾雨遮掩過來。真要怪華茲華斯的詩魂小氣,不肯讓我一窺他詩中的晴美湖光。從我一夕投宿的鷹頭小店棧樓窗望出去,沿湖一帶,樹樹含雨,山山帶云,很想告訴格拉斯米教堂墓地里的詩翁,我國古代有一片云夢大澤,也出過一位水氣逼人的詩宗。

2、《猛虎和薔薇》。

英國當(dāng)代詩人西格夫里·薩松曾寫過一行不朽的警句:“inmethetigersniffetherose?!泵銖姲阉g成中文,便是:“我心里有猛虎在細(xì)嗅薔薇?!?/p>

如果一行詩句可以代表一種詩派(有一本英國文學(xué)史曾舉柯立治“忽必烈汗”中的三行詩句:“好一處蠻荒的所在!如此的圣潔、鬼怪,像在那殘月之下,有一個女人在哭她幽冥的歡愛!”為浪漫詩派的.代表),我就愿舉這行詩為象征詩派藝術(shù)的代表。每次念及,我不禁想起法國現(xiàn)代畫家昂利·盧梭的杰作“沉睡的吉普賽人”。假使盧梭當(dāng)日所畫的不是雄獅逼視著夢中的浪子,而是猛虎在細(xì)嗅含苞的薔薇,我相信,這幅畫同樣會成為杰作。借乎盧梭逝世,而薩松尚未成名。

原來人性含有兩面:其一是男性的,其一是女性的;其一如蒼鷹,如飛瀑,如怒馬;其一如夜鶯,如靜池,如馴羊。所謂雄偉和秀美,所謂外向和內(nèi)向,所謂戲劇型的和圖畫型的,所謂戴奧尼蘇斯藝術(shù)和阿波羅藝術(shù),所謂“金剛怒目,菩薩低眉”,所謂“靜如處女,動如脫兔”,所謂“駿馬秋風(fēng)冀北,杏花春雨江南”,所謂“楊柳岸,曉風(fēng)殘月”和“大江東去”,一句話,姚姬傳所謂的陽剛和陰柔,都無非是這兩種氣質(zhì)的注腳。兩者粗看若相反,實則乃相成。實際上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兼有這兩種氣質(zhì),只是比例不同而已。

東坡有幕上,嘗謂柳永詞只合十七八女郎,執(zhí)紅牙板,歌“楊柳岸,曉風(fēng)殘月”:東坡詞須關(guān)西大漢,銅琵琶,鐵綽板,唱“大江東去”。東坡為之“絕倒”。他顯然因此種陽剛和陰柔之分而感到自豪。其實東坡之詞何嘗都是“大江東去”?“笑漸不聞聲漸杳,多情卻被無情惱”;“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這些詞句,恐怕也只合十七八女郎曼聲低唱吧?而柳永的詞句:“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以及“渡萬壑千巖,越溪深處。怒濤漸息,樵風(fēng)乍起;更聞商旅相呼,片機高舉。”又是何等境界!就是曉風(fēng)殘月的上半闋那一句“暮靄沉沉楚天闊”,誰能說它竟是陰柔?他如王維以清淡勝,卻寫過“一身轉(zhuǎn)戰(zhàn)三千里,一劍曾當(dāng)百萬師”的詩句;辛棄疾以沉雄勝,卻寫過“羅帳燈昏,哽咽夢中語”的詞句。再如浪漫詩人濟慈和雪萊,無疑地都是陰柔的了。可是清囀的夜鶯也曾唱過:“或是像精壯的科德慈,怒著鷹眼,凝視在太平洋上。”就是在那陰柔到了極點的“夜鶯曲”里,也還有這樣的句子?!巴瑯拥母杪晻r常——迷住了神怪的長窗——那荒僻妖土的長窗——俯臨在驚險的海上。”至于那只云雀,他那“西風(fēng)歌”里所蘊藏的力量,簡直是排山倒海,雷霆萬鈞!還有那一首十四行詩“阿西曼地亞斯”除了表現(xiàn)藝術(shù)不朽的思想不說,只其氣象之偉大,魄力之雄渾,已可匹敵太白的“西風(fēng)殘照,漢家陵闕”。

也就是因為人性里面,多多少少地含有這相對的兩種氣質(zhì),許多人才能夠欣賞和自己氣質(zhì)不盡相同,甚至大不相同的人。例如在英國,華茲華斯欣賞密爾頓;拜倫欣賞頂普呂夏綠蒂·白朗戴欣賞薩克瑞;史哥德欣賞簡·奧斯丁;史云朋欣賞蘭道;蘭道欣賞白朗寧。在我國,辛棄疾欣賞李清照也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但是平時為什么我們提起一個人,就覺得他是陽剛,而提起另一個人,又覺得他是陰柔呢?這是因為備人心里的猛虎和薔薇所成的形勢不同。有人的心原是虎穴,穴口的幾朵薔薇免不了猛虎的踐踏;有人的心原是花園,園中的猛虎不免給那一片香潮醉倒。所以前者氣質(zhì)近于陽剛,而后者氣質(zhì)近于陰柔。然而踏碎了的薔薇猶能盛開,醉倒了的猛虎有時醒來。所以霸王有時悲歌,弱女有時殺賊;梅村,子山晚作悲涼,薩松在第一次大戰(zhàn)后出版了低調(diào)的“心旅”。

“我心里有猛虎在細(xì)嗅薔薇?!比松菓?zhàn)場,有猛虎才能在逆流里立定腳跟,在逆風(fēng)里把握方向,做暴風(fēng)雨中的海燕,做不改顏色的孤星。有猛虎,才能創(chuàng)造慷慨悲歌的英雄事業(yè);涵蔓耿介拔俗的志士胸懷,才能做到孟郊所謂的一鏡破不改光,蘭死不改香!“同時人生又是幽谷,有薔薇才能燭隱顯幽,體貼入微;有薔薇才能看到蒼蠅控腳,蜘蛛吐絲,才能聽到暮色潛動,春草萌牙,才能做到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國”。在人性的國度里,一只真正的猛虎應(yīng)該能充分地欣賞薔薇,而一朵真正的薔薇也應(yīng)該能充分地尊敬猛虎;微薔薇,猛虎變成了菲力斯旦;微猛虎,薔薇變成了懦夫。韓黎詩:“受盡了命運那巨棒的痛打,我的頭在流血,但不曾垂下!”華茲華斯詩:“最微小的花朵對于我,能激起非淚水所能表現(xiàn)的深思。”完整的人生應(yīng)該兼有這兩種至高的境界。一個人到了這種境界,他能動也能靜,能屈也能伸,能微笑也能痛哭,能像廿世紀(jì)人一樣的復(fù)雜,也能像亞當(dāng)夏娃一樣的純真,一句話,他心里已有猛虎在細(xì)嗅薔薇。

余光中散文讀后感篇十六

七等生的短篇小說《余索式怪誕》寫一位青年放假回家,正想好好看書,對面天壽堂漢藥店辦喜事,卻不斷播放惑人的音樂。余索走到店里,要求他們把聲浪放低,對方卻以一人之自由不得干犯他人之自由為借口加以拒絕。于是余索成了不可理喻的怪人,只好落荒而逃,適于山間。不料他落腳的寺廟竟也用擴音器播放如怨如訴的'佛樂,而隔室的男女又猜拳嬉鬧,余索忍無可忍,唯有走入黑暗的樹林。

我對這位青年不但同情,簡直認(rèn)同,當(dāng)然不是因為我也姓余,而是因為我也深知噪音害人于無形,有時甚于刀槍。噪音,是聽覺的污染,是耳朵吃進去的毒藥。叔本華一生為噪音所苦,并舉歌德、康德、李克登堡等人的傳記為例,指出幾偉大的作家莫不飽受噪音折磨。其實不獨作家如此,一切需要思索,甚至僅僅需要休息或放松的人,皆應(yīng)享有寧靜的權(quán)利。有一種似是而非的論調(diào),認(rèn)為好靜乃是聽覺上的優(yōu)潔癖”,知識分子和有閑階級的“富貴病”。在這種謬見的籠罩之下,噪音的受害者如果向“音源”抗議,或者向第三者,例如警察吧,去申冤投訴,一定無人理會。“人家聽得,你聽不得?你的耳朵特別名貴?”是習(xí)見的反應(yīng)。所以制造噪音乃是社會之常態(tài),而干涉噪音卻是個人之變態(tài),反而破壞了鄰里的和諧,像余索一樣,將不見容于街坊。詩人庫伯(williamcowper)說得好:

吵鬧的人總是理直氣壯。

其實,不是知識分子難道就不怕吵嗎?《水滸傳》里的魯智深總是大英雄了吧,卻也聽不得垂楊樹頂群鴉的聒噪,在眾潑皮的簇?fù)碇?,一發(fā)狠,竟把垂楊連根拔起。

叔本華在一百多年前已經(jīng)這么畏懼噪音,我們比他“進化”了這么多年,噪音的勢力當(dāng)然是強大得多了。七等生的《余索式怪誕》刊于一九七五年,可見那時的余索已經(jīng)無所逃于天地之間。

十年以來,我們的聽覺空間只有更加臟亂。無論我怎么愛臺灣,我都不能不承認(rèn)臺北已成為噪音之城,好發(fā)噪音的人在其中幾乎享有無限的自由。人聲固然百無禁忌,狗聲也是百家爭鳴:狗主不仁,以左鄰右舍為芻狗。至于機器的噪音,更是橫行無阻。最大的兇手是擴音器,商店用來播音樂,小販用來沿街叫賣,廣告車用來流動宣傳,寺廟用來誦經(jīng)唱偈,人家用來辦婚喪喜事,于是一切噪音都變本加厲,擴大了殺傷的戰(zhàn)果。四年前某夜,我在臺北家中讀書,忽聞異聲大作,竟是辦喪事的嘔啞哭腔,經(jīng)過擴音器的“現(xiàn)代化”,聲浪洶涌淹來,浸灌吞吐于天地之間,只憑其凄厲可怕,不覺其悲哀可憐。就這么肆無忌憚地鬧到半夜,我和女兒分別打電話向警局投訴,照例是沒有結(jié)果。

噪音害人,有兩個層次。人叫狗吠,到底還是以血肉之軀搖舌鼓肺制造出來的“原音”,無論怎么吵人,總還有個極限,在不公平之中仍不失其為公平。但是用機器來吵人,管它是收音機、電視機、唱機、擴音器,或是工廠開工,電單車發(fā)動,卻是以逸待勞、以物役人的按鈕戰(zhàn)爭,太殘酷、太不公平了。

早在兩百七十年前,散文家斯迪爾(richardsteele)就說過:“要閉起耳朵,遠(yuǎn)不如閉起眼睛那么容易,這件事我常感遺憾?!鄙系鄣诹觳旁烊耍@已江郎才盡。我們不想看丑景,閉目便可,但要不聽噪音,無論怎么掩耳、塞耳,都不清靜。更有一點差異:光,像棋中之車,只能直走;聲,卻像棋中之炮,可以飛越障礙而來。我們注定了要飽受噪音的迫害。臺灣的人口密度太大,生活的空間相對縮小。大家擠在牛角尖里,人人手里都有好幾架可發(fā)噪音的機器,不,武器,如果不及早立法管制,認(rèn)真取締,未來的聽覺污染勢必造成一個半聾的社會。

每次我回到臺北,都相當(dāng)?shù)亍敖l(xiāng)情怯”,怯于重投噪音的天羅地網(wǎng),怯于一上了計程車,就有個音響喇叭對準(zhǔn)了我的耳根。香港的計程車?yán)锇察o得多了。英國和德國的計程車?yán)锔静徊ヒ魳?。香港的公共場所對噪音的管制比臺北嚴(yán)格得多,一般的商場都不播音樂,或把音量調(diào)到極低,也從未聽到誰用擴音器叫賣或競選。

愈是進步的社會,愈是安靜。濫用擴音器逼人聽噪音的社會,不是落后,便是集權(quán)。曾有人說,一出國門,耳朵便放假。這實在是一句沉痛的話,值得我們這個把熱鬧當(dāng)作繁榮的社會好好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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