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總少不了接觸作文或者范文吧,通過文章可以把我們那些零零散散的思想,聚集在一塊。那么我們該如何寫一篇較為完美的范文呢?接下來小編就給大家介紹一下優(yōu)秀的范文該怎么寫,我們一起來看一看吧。
蘭亭集序真跡篇一
王羲之,東晉書法家,字逸少。原籍瑯琊人,居會稽山陰。官至右軍將軍,會稽內史,人稱“王右軍”。他出身于兩晉的名門望族。王羲之十二歲時經父親傳授筆法論,“語以大綱,即有所悟”。他小時候就師從當時著名的女書法家衛(wèi)夫人學習書法。以后他渡江北游名山,博采眾長,達到了“貴越群品,古今莫二”的高度。
東晉永和九年三月三日,王羲之和謝安、孫綽等四十余居住在山陰的一些文人來到蘭亭舉行“修禊”之典,參加雅集的多為當世名士,一道曲水流觴,飲酒賦詩,大家即興寫下了許多詩篇,事后這些詩篇匯編成集,《蘭亭序》就是王羲之為這個詩集寫的序文手稿。序文受當時南方士族階層信奉的老莊思想影響頗深,在文學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王羲之的行書在當時獨樹一幟,這是他三十三歲時的得意之作,后人評道“右軍字體,古法一變。其雄秀之氣,出于天然,故古今以為師法”。歷代書家都推《蘭亭序》為“天下第一行書”。
“蘭亭集序”文風清秀、語語珠璣,是古代序跋散文中的妙品,更珍貴的是書法藝術達到了登峰造極之顛。此序共二十八行、三百廿四字,每一字都被王羲之創(chuàng)造出一個生命的形象,有筋骨血肉完足的豐驅,且賦予各自的秉性、精神、風儀:或坐、或臥、或行、或走、或舞、或歌,雖尺幅之內,群賢畢至,眾相畢現。王羲之智慧之富足,不僅表現在異字異構,而且更突出地表現在重字的別構上?!疤祚R行空,游行自在”,凡重復的字,寫法各不相同,如五個“懷”字、七個“不”字,不同的位置,不同的表現,都依類賦形,千變萬化。其中“之”字多達二十字,有的如楷書工整,有的似草書流轉,但都大小參差,千姿百態(tài),令人贊嘆不已。
《蘭亭序》道媚勁健的用筆美,流貫于每一細部。略剖其橫畫,則有露鋒橫、帶鋒橫、垂頭橫、下挑橫、上挑橫、并列橫等,隨手應變。其豎畫,則或懸針,或作玉筋,或墜露,或斜豎,或弧豎,或帶鉤,或曲頭,或雙杈出鋒,或并列,各盡其妙。其點,有斜點、出鋒點、曲頭點、平點、長點、帶鉤點、左右點、上下點、兩點水、三點水、橫三點、帶右點等等。其撇,有斜撇、直撇、短撇、平撇、長曲撇、弧撇、回鋒撇、帶鉤撇、曲頭撇、并列撇等等。其挑,或短或長,其折,有橫折、豎折、斜折。其捺,有斜捺、平捺、回鋒捺、帶鉤捺、長點捺、隼尾捺等。其鉤,則有豎鉤、豎彎鉤、斜鉤、橫鉤、右彎鉤、圓曲鉤、橫折鉤、左平鉤、回鋒減鉤。無論橫、豎、點、撇、鉤、折、捺,真可說極盡用筆使鋒之妙。
《蘭亭序》表現了王羲之書法藝術的最高境界。作者的氣度、風神、襟懷、情愫,在這件作品中得到了充分表現。古人稱王羲之的行草如“清風出袖,明月入懷”,堪稱絕妙的比喻。最卓越的藝術品,往往在極小的空間里蘊含著極豐裕的藝術美。《蘭亭序》就是一座袖珍式的屹立于尺幅之中的輝煌的書藝殿堂。唐太宗贊嘆它“點曳之工,裁成之妙”。黃庭堅稱揚說:“《蘭亭序》草,王右軍平生得意書也。反復觀之,略無一字一筆,不可人意。”
蘭亭序點畫注重提按頓挫,精到而多變,同一點畫,寫法多樣,無法而有法,能寓剛健于優(yōu)美。結構強調欹正開合,生動而多姿,同一字形,絕不重復,能盡字之真態(tài),寓欹側于平正。[]章法疏密有致,自然天成??傆[全篇,揮灑自如,收放有度,點畫從容而神氣內斂。自始至終流露著一種從容不迫,瀟灑俊逸的氣度,給人以高雅,清新,華美,蘊藉的藝術感受。從形質到神韻均成為后人學習行書的典范。
《蘭亭序》表現了晉人特有的超然玄遠的深情與風采,這種深情與風采為晉人所獨有,為后人景仰?!短m亭序》書法,符合傳統(tǒng)書法的最基本審美觀.“文而不華,質而不野,不激不厲.溫文爾雅’。其筆法剛柔相濟,線條變化靈活,點畫凝練,書體以散求正,具有敬側、揖讓、對比的間架美感,成為“中和之美”書風的楷模。
欣賞《蘭亭序》,會獲得一種非凡的藝術享受。蘭亭修禊,使王羲之觸悟山水之美、宇宙之玄和人生的真諦,在物我兩忘的境界中,一氣呵成,揮寫下千古杰作《蘭亭集序》,正因為他情深意厚,故能情注毫端而天趣自在;也因為他筆法精嚴,故能使筆底如行云流水而形神兼具;更因為他諸美皆備,故能使這篇文稿的揮寫最終達到高華圓融的境界。在這件盡善盡美的作品面前,后世名家雖竭力臨仿,卻都未能得其全。南唐張泊云:“善法書者,各得右軍之一體。若虞世南得其美韻而失其俊邁,歐陽詢得其力而失其溫秀,褚遂良得其意而失于變化,薛稷得其清而失于窘拘?!倍豸酥救艘仓粚懴逻@一杰構,其后他再度書寫《蘭亭序》,都不能及原作的神妙絕倫,沈尹默說“當時逸少本天全”,贊美了《蘭亭序》的杰出有其不可重現的機緣,自然就非他人所能企及的了。
董其昌在《畫禪室隨筆》中寫道:“右軍《蘭亭敘》,章法為古今第一,其字皆映帶而生,或小或大,隨手所如,皆入法則,所以為神品也?!焙笫勒湟暺洳及字?,臨摹者雖難免滲入各自的筆性,但無人稍變其章法布白。正如解縉在《春雨雜述》中所說的那樣:“右軍之敘蘭亭,字既盡美,尤善布置,所謂增一分太長,虧一分太短?!薄短m亭序》的章法,仿佛如天生麗質,翩翩起舞,其舞姿之美是無與倫比。
王羲之的書法以縱長的體勢沖擊扁平的隸意.筆致偏重骨力,又從拙樸中產生姿媚,淳古之風猶在,獨秀之關飄逸,其書法之美、之韻已超越了先賢和當時的書家,成為兼取眾美、裁成新體的書法集大成者。
蘭亭集序真跡篇二
公元353年,也就是永和九年,王羲之和當東晉的名土謝安諸人,相聚在浙江紹興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蘭亭,一齊做修禊的事,修禊是古代的一種習俗,據說,每年農歷三月三日,人們如果臨水而祭的話,就能夠“除兇祥,去宿垢”《晉書·禮志》,文人雅集,自不免詩文唱和,不曾想到的是,就是這樣一次不經意的“一觴一詠”,竟然誕生了一篇在中國藝術、文學和哲學史上產生深遠意義的名篇——王羲之的《蘭亭集序》。
提到《蘭亭集序》,人們首先想到書法,這篇被后人譽為“國之瑰寶”的書法藝術杰作,也堪稱一代“書圣”王羲之的巔峰之作,作者在宴酣之余,筆走靈蛇,兔起鶻落,一揮而就,篇中十七年“之”字,極盡變化之能事,洋洋灑灑,無一雷同。據云,他自此以后創(chuàng)作的作品再難其右,能夠說,《蘭亭集序》之于羲之,猶《廣陵散》之于嵆康,無論就個人,還是中國文化而言,都是不可無一,不能有二的曠世佳作,它是作者多年藝術素養(yǎng)厚積薄發(fā)和實踐創(chuàng)作天才靈感碰撞、交匯、融合的產物。令人遺憾的是,《蘭亭集序》的真跡,經過數百年的輾轉,最終落入了唐太宗手中,這位嗜字如命的貞觀天子,百年之后把它作為至愛帶入地下,此刻何處,已遙不可考了。
幸好,我們還有《蘭亭集序》文章可讀,這篇金石之文在文學上的價值堪與書法比美,二者交相輝映,使后世之人得以誦吟之,呤嘆之,懷想之,神往之……
《蘭亭集序》可是廖廖數百字,卻堪稱魏晉玄學散文的集大成者,它的文風澹泊自然,它的文筆清新幽雅,行文如“風行水上,略無沾滯”,又如深潭淺瀾,顯隱有致,王羲之舉重若輕,以蕭簡之筆發(fā)深婉感慨之聲,令人讀之唏噓不已,同時也給讀者極大的審美享受。
除了文學,我更欣賞文中所展示的風雅文化之美,蘭亭之集,既是名士宴游之集,也更是魏晉風度,名士風流的集中展示,透過聚會的盛況,我們能夠深深感受到風雅文化的陶冶,文章雖無一字提雅,而又無一句不雅:雅景、雅人、雅事、雅懷,真可謂“不著一字,而盡得風流”。但,這一切并不是文章的主旨。
《蘭亭集序》最重要的一點,是經過宴游之樂的渲染、鋪墊來引發(fā)自我對生命本體的思考,通篇迷漫著人生難再,如電如霧,似幻似真,不可預知,不可挽留的無奈和無助的情緒??v觀歷史,古往今來,也不知有多少圣人賢者對人生的終極意義有過這樣或那樣的求索,但似乎都沒有一種完美的答案,唯一的相同,那就是:人生永遠應對變化,永遠帶著遺憾,這是問題,也是答案,卻永遠無法解決,王羲之說:“后之視今,猶今之視昔,悲夫!”也許,思考的本身就是意義的全部,且讓我們細細的賞玩:
“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于會稽山陰之蘭亭,修鍥事也,群賢畢至,少長咸集”。
起首以疏淡之筆輕輕點題,直言聚會的時間、地點、人物和事由。
“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
好一處風景!由遠及近,由靜而動,突出景致的闊、幽、清,俗話說“登山則情滿于山,觀海則意溢于?!?,有美景如斯,“不有雅詩,何申雅懷?”為下文感慨伏筆。
“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
在彎曲的流水上放上漆制酒杯,杯中注滿酒,讓酒杯順流而下,與會的文人分散坐在流水邊,酒杯流到誰前面,誰就取飲賦詩,這是何等雅事!又是何等趣事!真如神仙中人,不帶半點煙火之氣,恨不生此時,適此地,而逢其事也,唯其盛宴如斯,而又盛筵難再,為下文感慨再伏筆。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游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信可樂”三字將宴游之樂渲染達至高潮,正所謂“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奈老何”,下段筆鋒陡轉,直抒胸臆。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晤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雖取舍萬殊,靜躁不一樣,當其欣于所遇,暫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近,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以之興懷,況修短隨化,終期于盡。古人云: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廖瘳數語,引出了對生命本體的思考,他說:人這一輩子啊,真是短暫,有的人相見言歡,在一室之內抒發(fā)人生的抱負,有的人寄情山水,過著放縱無羈的生活,雖然他們選擇的生活方式不一樣,可是,當他們沉醉其中的時候,真的不明白自我正一天天老去啊,等到有一天,突然對熱愛的東西產生了厭倦,情隨事遷,不免會發(fā)生感慨,不知自我當初的選擇是否正確,而人生短暫,一下子就到了盡頭,一切都歸于空無,想到那里,真是讓人傷感?。?/p>
這段話讓我想起蘇東坡的一首詩:“人生到處知何似?恰似飛鴻踏雪泥,雪上偶爾留趾爪,鴻飛哪復計東西!”不是嗎?人生真的是一個無法預知,無法停留,無法回頭的漂泊之旅,所有的悲歡得失如前水復后水,古今相續(xù)流,所有的人都無法跳出這個輪回,所以,他之后說:
“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嘗不臨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懷,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后之視今,猶今之視昔,悲夫!”
應對匆匆流逝的光陰,人們除了感慨人生的無常之外,又還能做些什么呢?想起這些,真讓人悲痛?。∫苍S,也許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握當下,忘懷得失。
“故列敘時人,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后之覽者,亦將有感于斯文”。
千載之下,會有人看了這篇文章,發(fā)出如我相同的感慨。
嗚呼,“蘭亭已矣,梓澤丘墟”。蘭亭美景和那些宴游的人都已成過眼云煙,唯有這篇序言,仍帶給后人長久的思索。
我最終發(fā)現,羲之先生一天也沒離開我們啊!
蘭亭集序真跡篇三
《蘭亭集序》與《逍遙游》,皆是穿透“宇宙之大”“品類之盛”,去追索心中的那片燦爛星空。后者重在放下名利等塵俗羈絆,追求絕對自由的境界,而前者則重在思考“俯仰一世”之間,抒發(fā)對生命局限性的深刻而凝重的感慨,對人類永遠無法擺脫這種局限性的悲惜。“樂”“痛”“悲”三段三字,寫自然,論死生,結構清晰,情脈明朗,情切意深,耐人尋味。
然而讀到施蟄存的《批〈蘭亭序〉》,頓覺芒刺在背。施先生分析得一針見血,反觀我讀《蘭亭集序》不僅不能細察見微,反而卻是心情愉悅,既感慚愧,又覺耐人尋味。但一想,施先生也是給學生“講過幾十遍”,也曾講完后對學生贊不絕口地說:“好!好文章!”時,心也就釋然些了??扇绾谓o學生講呢?困擾人心的問題。近讀《中國青年報》中一篇題為《小學語文教科書需要一場手術》的文章,覺得有說不出的味道來,高中語文教材中到底有多少蒙蔽代代人的“權威”呢?——杜牧的《阿房宮賦》,好,但經反復考古證實,阿房宮壓根就沒建成,那“賦”是杜牧想像出來,我輩要考要背。還有多少呢?愿我們都如施先生一樣,不信書,敢挑刺,少點奴性,多點個性。
王羲之的《蘭亭序》,盡管它來歷不明,聚訟紛紜,至少在唐朝以后,總可以算是古文名篇了吧?不過,這一名篇,還是靠唐太宗李世民的吹捧,在書法界中站住了腳,在文章家的觀感里,它似乎還沒有獲得認可。許梿的《六朝文絜》、王文濡的《南北朝文評注讀本》都不選此文,可知這兩位六朝文專家,都不考慮這篇文章。曾國藩的《經史百家雜鈔》也不收此文。可知這篇文章在近代的盛行,作為古文讀物,還是姚惜抱的《古文辭類纂》和吳氏昆仲的《古文觀止》給它提拔起來的。
我在中學時,國文教師已經給我講過這篇文章,可惜我早已記不起老師如何講法。自己當國文教師時,也給學生講過幾十遍,也記不起當時我如何講法。大約都是跟著各種注釋本,一句一句地講下去。講完之后,贊不絕口地,對學生說:“好!好文章!”
從“向之所欣”到“悲夫”這一段文章,是全文主題思想所在,可是經不起分析。我和那位女教師逐句講,逐句分析,結論是對這段名文下了十二字評語:“七拼八湊,語無倫次,不知所云。”
請看:“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边@是說人生短促,一瞬之間,一切都過去了,使人不能不感傷。底下接著卻說:“況修短隨化,終期于盡?!边@是說:何況壽命長短,都隨大化(自然)決定,歸根結底,都是同歸于盡。這一節(jié)的思想是和上一節(jié)對立的,既然知道人壽長短,同歸于盡,為什么還會感傷于人生之短促?這個“況”字怎么加得上去?
再接下去,卻說:“古人云:‘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這個古人是誰?是孔仲尼。不是真的孔仲尼,真的孔仲尼沒有說過這句話?!八郎啻笠印?,見《莊子·德充符》,作者抬出一個假設的孔仲尼來和一個跛腳駝背的王老做論辯的對立面。王老的思想代表莊周,對于人的生命認為無論壽夭,同歸于盡。孔仲尼卻認為人的死生,關系很重大,盡管長壽和短命,同是終盡,但這是從同的現象看,如果從不同的現象看,死生的意義就不同了。
“死生亦大矣”,雖然不是孔仲尼真的說過,但在一部《論語》中,也可以找到注釋?!拔粗?,焉知死?”可見孔子在生死之間,更重視“生”。他要解決、求知的是人的生存問題,而無暇考慮死亡問題?!叭收邏邸?,可見孔子并不以為“修短隨化”,人的善良品德可以延長生命。顏淵早死,孔子哀慟道:“天喪予?!碧焓刮掖笫軗p失??芍说纳c死,有時也是一個重大的得失問題。
把“死生亦大矣”這一句的意義講明白,就可以發(fā)現這一句寫在“修短隨化,終期于盡”之下,簡直無法理解作者的思維邏輯。底下還加一句“豈不痛哉!”我們竟不知道他“痛”的是什么?
更奇怪的是,接下去又來一句:“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蔽覀冊倏瓷衔模骸案┭鲋g,已為陳跡?!边@是一種興感之由?!靶薅屉S化,終期于盡?!边@是又一種興感之由。
“死生亦大矣?!边@也是一種興感之由。明明是三種興感之由,至少包括莊、孔兩派的人生觀,怎么會“若合一契”呢?
再讀下去,見到一句“不能喻之于懷”,剛才讀過一句“不能不以之興懷”,只隔了一行,就出現重復句法,亦是修辭學的毛病。前半篇文章中有“絲竹管弦”,已經被宋朝人批評過,這里一句,還沒有人指出,順便在此批一下。不過,這不是大問題,姑且存而不論。
下面來了一個驚人的句子:“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為妄作。”上文“況修短隨化,終期于盡”二句用的是肯定語氣,這不是“一死生,齊彭”的觀點嗎?隔了二行,卻說這個觀點是“虛誕”和“妄作”,豈不是自相矛盾?
接下去,又避開了上文的論點,說道:“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悲夫!”我們無法揣摩作者“悲”的是什么?因為今昔二字在上文沒有啟示。今是什么?“已為陳跡”嗎?昔是什么?“向之所欣”嗎?或者,“今昔”指“死生”嗎?一般的注釋,都說:今是今人,昔是古人。那么,作者所悲的是:一代一代的人,同樣都有“前不見古人”的悲哀。大約作者之意,果然如此,不過應該把今昔釋為今人今事與古人古事。但這兩句和上文十多句毫無關系,連接不上,依文義只能直接寫在“向之所欣”四句之下。因此,這中間十多句全是雜湊,迷亂了主題,豈非“語無倫次,不知所云”?
這件事,已過去二十多年了。今天看神龍本《蘭亭帖》,忽然想起舊事。因略有空閑,故秉筆記之。反正我已快要“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用不到再“明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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